春節放炮是古人的發明。傳說那時有種叫“年”的猛獸專在除夕夜出來吃人。人們在竹筒裡塞了火藥引爆,發出劇烈響聲,用來嚇唬年,保平安。不過現在人們依然熱衷炮聲煙花,又所為何故?
歷史傳承這個理由崇高得不切實際。實際是一種民間集體行為不約而同的慣性持續,屬於一種精神自慰。“年”這種怪獸在不在已無人在意,它不過是個拿來狂歡的借口。人們早忘了最初只為除害的動機。
煙火制造出的聲音與視覺效果給人帶來快感與釋放,帶來普世歡騰的幻覺與刺激。除此之外剩下的,是遍地觸目驚心垃圾與動輒圍城的霧霾。
人為自己追求華麗沸騰的欲望埋單,代價是苦果自吞。反過來還要抱怨呼吸新鮮空氣和享受寧靜空間怎麼都變成一種奢侈?到底圖什麼呢?
世上最美麗的東西都是低調無聲的。陽光靜靜照耀著蓓蕾,花朵開放的聲音,謙遜得只有它自己聽得見;月亮和星辰點亮漫漫黑夜,在它們亙古的寂靜中沈睡,夢裡亦有光芒透入;春天不必任何邀約,它只順應太陽的運轉秩序,該來的時候一定會來。紅塵間的煙火鬧騰,本與它無關。慶祝是人類自己的事。卻連累春天裡萌動新生的自然萬物皆為塵埃、噪音、毒氣所襲擾。這是人類自私又不自利的行為。
靜水流深,心靜不喧。過年,也可以過得很酷很與眾不同。沒有煙火、爆竹,一樣可以火樹銀花不夜天。這美好與激情應來自人豐沛的內心,不炫而輝,恆久靜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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