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日18時許,筆者在南開區長庚養老院,被一幕特殊場景所震撼。癱瘓在床的64歲妻子宋煥茹指引雙目失明的66歲丈夫王維鈞,洗菜、揉面、蒸包子、煮稀飯。然後,王維鈞艱難地從床上扶起體重超他一倍的妻子,又背到飯桌前進餐。其間,筆者幾次試圖幫助他們,可他倆卻笑著阻止說:“你能幫我們一次,可我們卻要相依為命多年啊!”
他們有一個女兒,因為家住得遠,身體也不太好,不能經常過來照料。14年前,宋煥茹因腦栓塞癱瘓在床,後又罹患糖尿病、關節炎。王維鈞對殘疾多病的妻子不離不棄、精心照料。他們家住在6樓,沒有電梯,體重只有40多公斤的老王只得背著體重90多公斤的妻子上下樓。一次,他背著妻子下樓去看病,走到2樓時一個踉蹌跌下樓,自己摔得鼻青臉腫,臂腕間卻緊緊維護著妻子,沒讓她摔到一點。然而,厄運仍然沒有放過他們。5年前,老王因視網膜病變,雙目失明。他們勇敢面對命運的挑戰,繼續相伴而行。老王鼓勵妻子說:“我當你的拐杖,你當我的眼。”於是,本文開始的一幕,就成了他家的常態。
妻子怕丈夫在家磕碰摔倒,不錯眼珠地盯著他,不厭其煩地為他“導航”。突然陷入黑暗世界的丈夫,默默忍受難以言狀的痛苦,承擔起一切家務,還每天堅持給妻子翻身、擦洗,妻子從未生過褥瘡,連醫生和正常人都覺驚詫和難以企及。老王一切生活習慣和節奏,也都隨多病的妻子而定。三伏天,妻子的病怕涼,不開空調還穿著厚厚衣物,他流大汗也忍著。忠貞的愛情,相互的溫暖,令這對命運多舛的夫妻,頑強地生活下去,依舊擁有一份幸福。
更令他們幸福的是,他人和社會給予的關愛。鄰居們經常伸出援手,居委會給予多方面扶助,長庚養老院得知他們上下6樓不方便,就免費提供一套住房,讓他們長久居住。可他倆盡量不麻煩別人,理由同拒絕筆者幫助做飯一樣。他倆還盡力回報社會,盡管經濟拮據,對汶川地震等大災害都慷慨捐款。“盡管自己遭遇不幸,但夫妻間要不離不棄,還要對幫助我們的社會和他人,竭盡綿薄之力,這樣就會促使社會和道德實現良性循環。”在3個多小時的采訪中,他幾次對筆者如是說。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