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7歲的孫維革站在烤紅薯的大爐子前,每當有顧客上門,他總是會笑著說聲“您好”,接著用布滿老繭和傷痕的手探進滾燙的爐子裡取出紅薯。最近四天,在第一中心醫院大門前,總能看到這個打著“為愛妻換肝交藥費”牌子賣烤紅薯的男子。
賣烤紅薯,車上掛著救妻牌子
下午2點,醫院門前,一位小伙子來到紅薯攤前。“大哥,受累再給我來一個紅薯。”經受風吹日曬,孫維革的衣服和頭發上蒙了一層灰。他趕緊挑了一個紅薯遞給小伙子,手背上都是傷痕。爐子裡太熱,孫維革經常因為燙而不自覺地縮手,爐子的邊緣把手背都刮破了。“四塊六毛五!”小伙子遞上20元錢,孫維革想找錢,對方一句“不用找了”,馬上騎車離開。小伙子總來光顧,孫維革知道對方想幫他。這樣的好人,他遇到不少,趕在午飯時他的攤位前還會排起長隊。車上方掛著救妻的牌子,孫維革說:“掛這個,不為博取同情,就是怕城管來趕我。”
晚7點收攤,還得到醫院陪護妻子
早上6點,孫維革起床,生火烘爐子,爐子熱了放紅薯,一個半小時後紅薯纔能烤好。剛過9點,孫維革就推著車子出攤了,一直到晚上7點纔收攤,接著還要趕去市場進貨,兩小時後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醫院陪床,整夜睡不好。
躺在病床上,45歲的妻子張偉玲很瘦弱,她2008年患上肝硬化,無法工作,家裡全靠丈夫一個人橕著。張偉玲每年要住院幾次,病情越來越重,醫生說,只有肝移植纔能救她的命。孫維革帶她來津治療,害怕“坐吃山空”,便決定做點烤紅薯的小生意。“他太苦了,他也不欠我的,我沒想到我生病以後他對我這麼好……”說著,張偉玲和孫維革都忍不住落淚了。
兒子要捐肝,她死都不同意
孫維革的血型和妻子不匹配,25歲大學畢業不久的兒子可以給母親捐肝,幾次要求都被張偉玲拒絕了。“孩子三次從深圳工作的地方跑來天津,非要給我捐肝,都被我硬趕回去。”在張偉玲心中,她大半輩子都過去了,病又這麼重,可兒子的人生纔剛開始,不想耽誤孩子的前途。病友們都告訴她,肝髒再生能力很強,捐肝後很快就能康復,但張偉玲還是不忍心在兒子身上劃這麼一刀。“要是兒子有事,我義無反顧捐肝給他,但他捐給我,我死都不同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