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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讀清華簡:武王崩年考
2013-02-04 14:56

  傳世本《尚書·金縢》首句雲:“既克商二年,王有疾,弗豫。”對照司馬遷在《史記·魯周公世家》所言:“武王克殷二年,天下未集,武王有疾,不豫。”兩者所言幾乎完全相同。尤其《史記·封禪書》更明確指出:“武王克殷二年,天下未寧而崩。”顯然,司馬遷認為武王“不豫”之年即其崩年,時在克商後二年。可見司馬遷當年所據以參閱者,即為此傳世本之《尚書·金縢》。

  但是,隨著清華簡《金縢篇》的出現,“二年說”大有動搖之勢。正如李學勤先生在其大作《由清華簡〈金縢〉看周初史事》一文所言:“清華簡本的首句是:‘武王既克殷三年,王不豫有遲。’作‘三年’,不是‘二年’,武王克商後在位二年說的基礎於是動搖。”(載彭林主編《中國經學》第八輯)

  顯然,李學勤先生的看法有其道理。蓋清華簡為戰國簡,而傳世《尚書》文本的整理及司馬遷對《史記》的撰作,均在西漢年間,就此而言,似不及清華簡本之古;且簡本《金縢》明確將武王“不豫”書為“克殷三年”,墨?俱在。因此,李學勤先生之論持之有據,無可否認。

  然而學術考證的對與錯,有時不是絕對地非此即彼,兩者取捨其一。即是說,肯定清華簡《金縢篇》“三年說”的正確,是否就意味著傳世本《尚書·金縢》“二年說”是錯誤的呢?顯然,此事尚有可議之處。

  筆者認為,要考證此事,仍須從武王伐紂的問題談起。

  武王起兵伐紂的時間,應在文王受命十一年。或問:文王既薨,武王即位,為什麼還要用“文王受命”紀年呢?筆者認為,這是因為文王治岐五十年,仁聲滿天下,為姬周之王業奠定深基,同時亦為伐紂做了前期的充足准備。而武王稟賦氣魄不若乃父遠甚,且繼位未久,功業未立。故凡事皆高舉文王之旗幟,一切皆藉文王之名義行事。因此武王即位時不敢用自己之紀年,而繼續沿用文王受命之年。正如司馬遷在《史記·周本紀》中記述克殷之事時所雲:“武王自稱太子發,言奉文王以伐,不敢自專。”這是很能說明問題的。故《今本竹書紀年》及《史記》等典籍在記述此段史事時,遂多數采用文王受命之年以紀年。

  武王與諸侯會師孟津,應在文王受命十一年歲暮。據《史記·周本紀》載:“十一年十二月戊午,師畢渡盟津,諸侯咸會。”而牧野之戰則顯然在翌年春。根據《周本紀》雲:“二月甲子昧爽,武王朝至於商郊牧野,乃誓。”而牧野一戰,紂兵倒戈,武王克殷成功,時在文王受命十二年春二月。有關這一史實,《今本竹書紀年》亦有記載,內中雲:“十二年,王率西夷、諸侯伐殷,敗之於牧野。”兩書顯然都將武王克商成功的時間定在文王受命十二年。

  至於武王克商後崩年的考證,筆者認為,關鍵在於記載武王“有疾,不豫”的傳世本《金縢篇》,究竟作於何年的問題。此事《今本竹書紀年》適有記載:“十四年,王有疾。周文公禱於壇墠,作《金縢》。”這極為清楚地表明,傳世本《尚書·金縢篇》所述“既克商二年,王有疾,弗豫”的情形,應發生在文王受命十四年,是歲亦為武王之崩年。因此,若論武王於文王受命十二年克商之後,至十四年崩,其在位時間實算(14-12=2)為二年,則傳世本《尚書·金縢》的“二年說”原沒有錯。但若將文王受命十二年克殷之年算在內,則十二、十三、十四前後共計三個年頭,說明清華簡《金縢篇》的“三年說”,亦是正確的,李學勤先生的看法亦沒有錯。這正如今人算年齡,有虛歲及實歲(即周歲)之別,沒有矛盾,皆說得通。同樣,這種情形還出現在傳世本《金縢》“周公居東二年”與清華簡《金縢》“周公宅東三年”的記載上,亦存在“二年”變“三年”的問題。筆者認為,這就絕非偶然。而兩次改變年數的原因應如出一轍,足以說明清華簡本《金縢》的整理及抄錄者,在計年上顯然有將實歲改為虛歲的習慣。

  那麼,傳世本《尚書·金縢》與清華簡本《金縢》在計年上為什麼有這些差別呢?筆者認為,這顯然與記載或抄錄《尚書·金縢》的史官在地域觀念及計年習慣方面存在南北差別有關。比如傳世本《尚書》,先秦時期早有定本,《論語》《左傳》《國語》《孟子》及《荀子》等先秦典籍早有引用,其源甚古。至漢初,原為秦博士的山東濟南學者伏生整理所藏《尚書》,得二十九篇,稱《今文尚書》,其中就包括《金縢》之篇。司馬遷在撰寫《史記》之《周本紀》及《魯周公世家》諸篇涉及相關問題時,其據之參考的就是伏生整理的傳世本《尚書·金縢》。故可以說,先秦在北地流傳的《尚書·金縢》,及漢初由伏生整理的傳世本《尚書·金縢》,顯然都出於北人之手,他們在計算及記載年數時,習慣采用實歲(即周年)。而清華簡《金縢》與包括《楚居》在內的一大批經籍簡本,應為戰國楚簡,其整理與抄錄則顯然多出於南國楚人之手,他們在計算及記載年數時,則習慣采用虛歲。明乎此,則“二年”變“三年”的問題,就完全可以理解。所以,根據上述考證,筆者認為,無論傳世本《金縢》的“二年說”,或是清華簡《金縢》的“三年說”,都沒有錯,可以並世而存。

  那麼,為什麼武王於克商後短短二三年之間,竟然生病而至於身亡?他究竟得的是什麼病呢?

  筆者昔歲曾研究中醫典籍有年,頗諳岐黃之術,故對武王於克殷後二、三年便染病身亡的原因甚為關注。根據傳世本《金縢》和清華簡《金縢》兩個版本的共同記載,都說武王“遘厲虐疾”,即為重病所虐,構成對其生命的危害。說明武王其時確已病篤而處於垂危的狀態,故《金縢》篇首書其“不豫”,合乎實際情況。而武王構病的原因,從《逸周書》諸篇可知,其氣魄稟賦較弱,伐紂前已出現心悸、驚懼、怔忡、失眠、多夢等癥狀,說明他經受壓力的耐受度偏低,不夠堅強。而他的性格中,又有貪圖逸樂的一面,以致《逸周書·大開武》有周公勸誡其“明德無逸”的記載。當然,武王在周公、太公、召公等人之輔翊下,在伐紂之役中作出了很大的努力,體現了帝王的風范,為姬周王朝的建立作出貢獻。但他很快就被巨大的勝利衝昏了頭腦,而貪圖玩樂的脾性又舊態復萌。《逸周書·世俘解》就記載克殷後不久武王即舉行大規模狩獵之事。內中雲:

  武王狩,禽虎二十有二,貓二,糜五千二百三十五,犀十有二,?七百二十有一,熊百五十有一,羆百一十有八,豕三百五十有二,貉十有八,塵十有六,麝五十,麋三十,鹿三千五百有八。

  周王朝草創之初,軍國事務千頭萬緒,而武王卻舉行如此大規模的狩獵活動,耗費大量時間和精力,可見他確實有貪圖玩樂的一面。揆之《尚書·旅獒篇》所述西戎獻獒犬於武王,顯然就是供其畋獵之用。召公為姬氏同姓,又是開國元勛,深恐武王玩物喪志,乃於篇中以“玩人喪德,玩物喪志”勸誡武王,指出“不矜細行,終累大德”,顯然對武王的放縱心為之危。故筆者認為,《尚書·旅獒》中召公告誡武王之言,並非無的放矢。而且最要害者,還在於武王不僅“玩物”,而且“玩人”,此乃好玩樂者之通病。蓋“寡人好色”,古代帝王大都如此。但問題在於,沈迷於“玩女人”不僅“喪德”,而且還可能會因色欲過度而“喪命”。因為自古以來,稟賦薄弱而又好色且不知節制的帝王大都短命,這是屢見不鮮的。而武王的性格弱點正是如此,加上本來體質孱弱,患有各種神經衰弱的癥狀。而克殷成功後二三年之間,武王顯然由於沈迷女色,放縱玩樂,斲傷過甚,其時顯然已病入膏肓,不省人事,遂導致藥石無靈,最終始出現傳世本及清華簡《尚書·金縢》中不問蒼生問鬼神的一幕。(郭偉川)

 
稿源: 光明日報  編輯: 宋文婧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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