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8歲的小悅原本有一個快樂的家庭。可是3年前,父親突然被診斷出患有急性髓性白血病,為籌錢治病,家人四處借債,隨著債臺高築,難以承受壓力的母親選擇離婚,留下六旬的爺爺奶奶獨自支橕。懂事的小悅總是說,只要爸爸能治好病,所有的苦我都能忍。
3年前意外患病 債臺高築母親離婚
吃過簡單的早飯之後,32歲的大春在母親的幫助下開始熬中藥。光頭、戴口罩,雖然身材魁梧,可是外人一看也會發現大春是個患病的人。
“我們前幾天纔剛從醫院回來,原本應該一直在醫院住到1月18日的,可是我們實在拿不出化療的錢,所以就跑回家來了。”看著兒子的背影,孫奶奶不由得嘆了一口氣。雖然時隔3年,可是她依然還記著兒子被診斷出患有急性髓性白血病時候的情景。
生病前,大春是津南區一家單位的臨時工,雖然收入不高,但是夫妻倆都有一份相對穩定的工作,兒子小悅健康開朗,一家五口倒也其樂融融。2010年12月,大春連續加班多日,他就覺得自己渾身無力,頭沈得抬不起來,於是便乘車回家休息。原本想著吃上一碗熱乎乎的掛面湯,洗上一個熱水澡就繼續回去上班的,不過在母親的堅持下,他還是到村衛生所去看病。在村衛生所醫生的建議下,大春在父親的陪同下到總醫院就診。
“老伴打回電話跟我說,兒子得了白血病,需要住院,我還笑著問什麼是白血病。”孫奶奶說,電話那邊聽到她笑聲的老伴當時就急了,大聲地斥責她,並告訴她,白血病就是血癌。“我當時一屁股就坐在沙發上,眼淚跟著就掉下來,我知道那是癌癥啊。”
接下來,一家人忙著籌錢給兒子治病,大春妻子也從單位請假回來照顧丈夫。隨著家中債臺高築,大春的妻子有些熬不住了。“她過了第一個春節就回到單位上班,再後來就經常回娘家,對我也不太關心。”大春說,2013年3月,妻子正式向他提出離婚,4個月後,夫妻倆離婚,8歲的兒子小悅歸大春撫養。
為了橕起這個殘缺的家、照顧生病的兒子,大春年近六旬的父親一人打兩份工,在外面幫人家燒鍋爐。“老伴隔兩天回一次家,看看孫子、兒子,順便帶兩天的飯走。”孫奶奶說,老伴衣服都是工友給的,吃的就是家裡醃的咸菜。
遭遇突然變故 小悅瞬間長大了
自從父親得病之後,小悅似乎一夜間就長大了。小悅有一個破錢包,那是一年多前爺爺在路上撿的。自從有了這個錢包,小悅似乎就有了目標,每次只要有親戚朋友給他零用錢,他都會把錢放進錢包裡。
打開這個舊錢包,裡面裝著一張張一角五角的紙幣,和不少一角一角的硬幣。幾天前,當爸爸因為沒有治療費無奈回家時,小悅哭著拿出這個裝著360多元零錢的錢包,求奶奶帶著爸爸回到醫院裡。
“小悅不愛哭,可是那天他哭得特別傷心,不停地往外推我,讓我快點回醫院。”孫奶奶說,小悅之前很喜歡吃零食,可是自從爸爸生病後,他再也沒有主動要求買過任何食物。去年夏天,小悅和奶奶一起去菜市場買菜。看到旁邊小朋友吃烤羊肉串,小悅直愣愣地站著,閉著嘴咽口水。“我看著真心疼,就說給他買一串,可是小悅拉著我就走,就是不讓花那一塊錢。”
別的小孩放學後總會到校門口的小賣部去買零食,好強的小悅每次都跟著同學一起去,可是從來不花錢。“他跟我說,奶奶您也給我點零錢,您放心我不花,我就不想讓同學笑話我。”孫奶奶說,小悅經常告訴她,不用給自己買好吃的,只要爸爸的病治好,他吃好東西的日子還在後頭哪。
幾天前,為給兒子補充營養,孫奶奶從市場花15元買了半斤牛肉跟4個土豆一起燉了。“半斤牛肉實在太少,每塊都只有指甲蓋大,大春捨不得吃,給小悅留著,小悅回來也不吃,要給他爸爸留著。”孫奶奶說,在他們的要求下,小悅一邊夾了一塊放在嘴邊,一邊喊著:“老爸,你看,我吃了,你也快吃吧。”
雖然家中一貧如洗,3年下來還欠著50萬元的外債,可是堅強的小悅從來不喊苦。每天晚上躺在炕上,小悅就暢想著自己長大後賺錢,幫爸爸治好病後,一家人快樂地生活。“只要老爸的病能治好,再苦我都不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