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貧困就像一面鏡子,你對它笑,它就對你笑;你對它哭,它就對你哭。我的特殊家庭,使我懂得了每一分錢的辛苦、每一分鍾的寶貴和每一次拼搏的意義。』 ——高孟迪
『當家』,從11歲開始
16歲的高孟迪曾經是爸媽眼中的寶。她也喜歡漂亮的衣服,特別愛美,爸媽從來沒有委屈過她。那時她生活得像只快樂的小燕子。可是,隨著家中的一場變故,生活改變了小孟迪,同時,小孟迪也改變了生活。
5年前的一天,高孟迪的爸爸騎著電動車下班回家途中,不慎摔成了重度顱腦損傷。兩個多月的住院治療,不但花光了家裡的積蓄,還背上了不少債。原本小康的生活落入了低谷,原來身強體壯的爸爸躺在炕上,生活不能自理,連家人都不認識,需要媽媽一刻不離地照顧。由於腦損傷,爸爸脾氣變得暴躁,常常無緣無故地發脾氣,有時候還動手打媽媽。那段日子,孟迪看見最多的是爺爺奶奶和媽媽偷偷擦拭的淚水。媽媽越來越瘦,爺爺奶奶的身體越來越差。
『天塌了,家不能塌,我要替家裡分擔。』11歲的小孟迪一下子『長大』了。早晨五點多就起床,學著媽媽的樣子把粥熬熟,扶起爸爸喂飯。中午放學後,她以最快的速度回家、擇菜、做飯。和面時不是水放多了,就是少了,有時候手指被面纏住,拔不出來。由於瘦小,切白菜時,她的手握不穩刀把,每切一刀,都得小心翼翼。剛開始,炒菜時鍋裡水還沒有乾就開始倒油,油點子一下子濺到手上,火辣辣的,燙得她眼淚在眼眶裡打轉。
最難的是那段時間給爸爸喂飯。『有時候爸爸就像一個小孩兒一樣,經常把碗打摔了,還得哄著他,再盛飯再喂。』高孟迪不止一次跑到沒人的地方偷偷哭,她不想跟媽媽說,怕媽媽擔心。回憶起這些,高孟迪帶著無可奈何的微笑。要知道,那麼大的她,是滿可以在父親懷裡撒嬌嬉鬧的,而她卻扮演著一個大人的角色,哄著爸爸,像哄一個孩子。
忙家裡,做作業,每天晚上11點多她纔能上床睡覺。怕在課堂上犯困,她就讓同桌同學掐自己的胳膊。『我只有好好學習,將來纔能改變命運,讓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得到幸福,讓歡笑重新回到這個家中。』
家住對門的楊秀芹說:『自從她爸爸出事後,再也看不到孟迪在街上玩了,有時我一開後門就看見瘦小的孟迪在家裡乾這乾那的,看得人心裡發酸。』
『她爸這根頂梁柱一倒,天天得她媽伺候,我和她爺年紀大,身體又不好,幫不上啥忙,家裡沒有經濟來源,日子難啊,5年了,孟迪沒買過新衣服,平時沒花過一分零花錢。』說話時,奶奶還不住地擦著眼淚。『別人家這麼大的孩子上下學還得接送呢,我的閨女在12歲時就下地幫我乾活了,撒化肥、曬麥子,大秋幫著掰玉米,夠不著就把玉米秸彎下來掰,啥活都搶著乾。』媽媽接過話茬說。
優秀,對困難的響亮回答
孟迪家屋內牆上,貼著30多張孟迪的獎狀。『綜合測評成績年級第一名』、『文明學生』、 『三好學生』、『優秀班乾部』等,成了這個農家屋最耀眼的風景。這是孟迪從小學到初三8年多獲得的全部獎狀。
孟迪的現任班主任呂桂蓮老師說:『她心態好,積極向上,比同齡人多了一份沈穩,老師和學生們都很喜歡她。』在學校的光榮榜上,『學子精英』一欄內,高孟迪的名字赫然在上。
同班同學黨海盼說:『孟迪成績好,多纔多藝,班裡的板報都是她設計、書寫。她熱心幫助同學,經常主動地把車棚裡的自行車擺放整齊。』
『爸爸需要人照顧,爺爺奶奶年紀大,弟弟還小,只能靠我和媽媽把這個家橕起來。我要給弟弟做個榜樣。』高孟迪告訴記者。
現在,孟迪家的情況有了很大好轉,爸爸的身體在慢慢恢復,生活能自理了,能走動了。媽媽做些服裝廠的縫紉活兒。爺爺奶奶負責做飯,孟迪可以安心學習,更堅強、更陽光地迎接中考,迎接每一個嶄新的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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